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販賣私鹽案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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販賣私鹽案(三)

江州,謝長歌一身男裝立在碼頭前,伸了個懶腰:“坐了兩日的船,總算是到了。算起來,自從同楚山河相識後,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人這麽自由了,這種時光可真讓人懷念。”

此時,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兩聲,謝長歌環顧四周,最後被一陣香氣吸引,看著不遠處的烤魚攤:“就是你了。”

“老板,還有位置麽?”

“實在抱歉,客官這沒有單人桌了,您可介意和別人拼拼?”

“不介意。”

“那客官請隨我來。”

小二領著謝長歌到了偏角一桌,對男子道:“這位客官,咱們店裏沒有位置了,可否讓這位與您同桌。”

男子輕輕頷首,小二忙笑道:“多謝客官,多謝客官。”

小二走後,謝長歌相對男子落座,熟練地拿起茶盞倒了杯茶:“相見便是緣分,在下謝飛,不知兄臺怎麽稱呼。”

男子:“阮俊風。”

謝長歌拱手:“原來是阮兄,幸會幸會。”

阮俊風沈聲:“聽謝兄口音,不似江州本地人士,來江州探親?”

謝長歌失笑:“在下在江州並無親人,此行江州只是聽聞,本屆武林大會似乎要在江州舉行,來湊個熱鬧。看阮兄身後所背之劍並非凡品,難道也是為武林大會而來?”

阮俊風淡淡道:“我住在這裏。”

謝長歌輕輕頷首:“聽聞此次武林大會前任武林盟主所用的配件鴻日會現身,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”

“不知。”

“二位客官,魚來了。”小二端著兩盤方方烤好的魚,分別放在兩人面前,“兩位慢用。”

謝長歌拿起筷子嘗了一口:“不錯不錯,游歷江湖能吃上這等美味,這趟江州來得值了。”

阮俊風忽然道:“謝兄可聽聞過巡鹽禦史侯道清身死之事?”

謝長歌隨意道:“官府之事與咱們江湖人何幹?左右肯定又是個貪官,死了就死了——”

阮俊風忽然摔了筷子,謝長歌怔了下,小心翼翼問道:“可是在下說錯了話?”

阮俊風察覺失態:“抱歉。侯禦史與那些人不同,他是個好官。”

“嗯嗯,好官好官。”謝長歌附和道,卻小聲嘀咕了句,“這天下哪有不貪的官,只不過是掩飾的好與不好罷了。”

阮俊風蹙眉,卻也沒再說什麽。

魚吃完後,謝長歌起身:“阮兄,在下還有事,就此別過。”

阮俊風輕輕頷首。

謝長歌走後沒多久,兩個男子行到阮俊風身旁:“主子,一切都準備好了。”

阮俊風起身,下意識地扶了下背後的劍,眸色異常冰冷,今晚便是韓卓的死期。

將近黃昏時分,淅淅瀝瀝下起了雨,謝長歌抱臂立在客棧窗前,許是臨江的緣故,這個時節,江州的雨要比京都的大些。

“唉!出師不利啊!也不知這雨什麽時候能停。”謝長歌輕輕嘆息一聲。

“客官,給您送水?”,門外的小二敲了敲門。

謝長歌眸色微沈,她可沒有要水,帶著三分警惕開了門,小二提著水壺行入,順手關了門,拱手:“公子,屬下是七殿下安排在江州的暗衛,特來接應。主子說了,讓我們配合您查清私鹽一案。”

若楚山河在江州真有其他的安排,必會事先告知於我,且楚山河若真另有安排定然不會用這種極易暴露的方式接應。

“在下並不知曉閣下口中的七殿下。”

店小二並未因此作罷,而是拿出一枚黑色腰牌:“公子謹慎也是應該,這是小人的身份,公子看過就知。”

謝長歌有些不耐道:“在下最後說一遍,並不認識什麽七殿下,閣下若是認錯人了,現在離開,在下只當沒見過,若閣下再做糾纏,便別怪在下無禮了。”

店小二略顯遲疑,看來他也不是,但還需再試一次,就在他思索間,隨著一聲慘呼,人已經被一掌震出了門。

謝長歌輕揮衣袖,房門砰的一聲關上,隨口說了一句:“有病。”

店小二扶著胸口勉力直起身,不是就不是,下這麽狠的手做什麽:“江湖草莽之輩,果真無禮至極。”

“你說什麽?!”門砰的一聲打開,謝長歌冷眸看向店小二。

“沒……沒說什麽。”店小二匆匆逃離,生怕再挨揍。

出了客棧,一人迎上前:“如何?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你受傷了?”

“草莽之輩,不必理會。這七皇子也真會挑時候查案,剛好趕上武林大會在江州召來,這幾天入城的陌生人少說得有百人了,估計過兩日會更多,咱們這差事可真是難辦。”

“少抱怨些吧,去下一家客棧。”

謝長歌斜坐在窗前看著樓下的兩人,眸中劃過幾分笑意,找這麽個草包來試探,這江州知府韓卓怕也是個草包。

雨越下越大,夜幕落下時,已成傾盆之勢。

暗夜聽雨,倒也有幾分意境,謝長歌單手撐著額頭,可惜了,她不是個詩人,否則這副景象定也能做個風雅之士。

“嗯?”謝長歌看著房頂上匆匆掠過的身影,坐直了身子,深夜大雨與文人墨客相配不假,但與賊人兇徒似乎更配。

“畢竟夜黑風高大雨天,殺人放火最佳時。”

語落施展輕功離了客棧,小心跟在方才掠過之人的後面。

片刻之間,那黑影停身,後一躍入了一間高門大宅之中。

謝長歌沒有跟進去,看著門匾上韓府兩個大字眸色沈了沈。在來江州之前,楚山河將江州的情況大致給她看過。

江州知府名韓卓,若她推測的不錯,這裏應該就是韓卓的府邸。

難不成又是試探?不至於吧,這幾日因為武林大會入江州城的人少說得有百人,若人人都如此試探,那可是相當龐大的任務。

正想間,方才那道身影從韓府出來了,明顯受了很重的傷,後面還有兩個護衛追敢。

謝長歌看著三人,這救還是不救呢,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算了,還是回去睡覺吧。

剛要離開,卻又停下了,若是不管,那她跟出來作甚,就為了吃個不明不白的瓜?那這雨淋得多多少少有點冤啊。

眼見人要被追上了,謝長歌嘆了口氣,罷了,這瓜怎麽著也得吃明白了不是。

想罷,指尖輕動,兩滴雨水徑自打在那兩個護衛腿上,兩護衛當即摔倒,那人趁機逃入暗巷,護衛爬起身忙追了過去。

入暗巷後,跑了一段才發現竟是死路。危難之間,幾乎在護衛跑到暗巷前的一瞬,人被謝長歌救走了。

謝長歌將人帶回客棧,方才光線暗又下著雨並未看清,如今看清臉後,謝長歌怔了一下:“阮兄?”

阮俊風也怔了一下:“謝兄?”

謝長歌:“咱們還真是有緣,方才在下正在窗前觀雨,無意間看到了一個人影,好奇之下就跟了過去,沒想到竟然是阮兄?阮兄大半夜不睡覺,去韓府做什麽?還弄了一身傷出來?”

阮俊風垂首:“謝兄救了我的性命,本不該有所隱瞞,只是為了謝兄好,有一些事謝兄還是不知道更好,謝兄且記,今日並未見過我。”

說完跳窗離開:“救命之恩,他日必會償還。”

謝長歌蹙眉,費了不少的勁,這瓜還是沒吃明白。

想著關了窗,換下衣衫。

第二日一大早,下樓用飯就聽見旁邊的人在討論:

“聽說了沒,昨晚知府遇刺了,不過韓大人沒事,刺客逃了。”

“你說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,敢去韓大人府上行刺?”

“我估計喝鹽幫脫不了關系,小道消息,鹽幫與知府大人談條件沒談攏,鬧掰了。”

“這你可別胡說,兩邊咱們都惹不起,弄不好命就沒了。不說這個了,這兩日江州來了不少江湖人士,每天都會有一兩場爭鬥,這江湖人都是這般逞兇鬥狠麽?”

“誰說不是呢,現在喝個茶都怕受到連累,日後這武林大會可別在江州召開了。”

鹽幫刺殺知府?謝長歌失笑,怎麽可能,利益牽扯這麽深,縱然偶有意見不和,也不至於真的撕破臉,除非兩方都不想幹了。

不過鹽幫和知府之間出現矛盾興許不假。或許可以從這入手查私鹽。

用過飯後,謝長歌離了客棧,剛好看到有人在貼告示,行了過去。

看清告示內容後,忍不住笑了。這人運氣好起來時,真是擋也擋不住,剛說想去鹽幫,這鹽幫招人的告示就出來了。

當即到了告示上所寫的碼頭上,前來應招的人烏壓壓一片,少說得有四五十,要知道告示上可說了只招一人,還是臨時用工。

“大哥,就招一個人怎麽這麽多人來啊?”

“不是本地人吧?”

“嗯。來參加武林大會,手頭有點緊。”

“那你倒是找對地方了,這鹽幫明面上的工錢沒的說,告示上都寫著,與其他地方差不多。

但鹽幫看不見的工錢可是很多,只要入內將差事辦好,上面都會給獎賞,往年被選上的最後獲得的工錢較一般的工活多出五倍不止,甚至有人曾經被賞了一枚金葉子。”

“金葉子啊!”

“可不。不過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,估計選不上,聽句勸還是別在這浪費功夫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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